2019年7月30日 星期二

【鬼滅/煉炭】暗巷祕夜(R-18)

繁華熱鬧的都市夜晚依舊燈火通明,耳邊是四周路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他們穿梭於八街九陌,艱難地在混亂擁堵的人流中撥開一條路,踉踉蹌蹌地衝進巷子,趁亂躲入暗巷內。

巷子裡狹窄昏暗,裡邊堆積著一些雜物,但還不至於髒亂到令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大概是住附近的居民隨意置放的,就眼下的情況來說,卻正好是一個能方便他們二人藏身隱蔽的地點。

遠處傳來了複數的奔跑腳步聲,擴大音量的叫囂聲愈來愈近,煉獄杏壽郎二話不說,抓住身旁還呆愣著不動的少年,一把將對方推往雜物堆的方向,龐大的身軀隨即也鑽了過來,和竈門炭治郎一起躲在狹小黑暗的空間裡。

兩人微微喘著氣,默默不語地貼在一塊兒,身體緊挨著彼此。或許是怕會被搜索他們蹤跡的人給發現,煉獄動作自然地順勢抱住少年。

青年身上帶著點汗水味,溫熱的鼻息掃過炭治郎的耳尖,散落下來的頭髮柔軟地輕拂過他的面頰,那若有似無的感覺,像是被對方用手指給輕輕逗弄般,帶給炭治郎一陣搔癢酥麻感。

此時通道外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幾名警察向周遭路人氣急敗壞地質問是否看見有兩個帶刀的可疑人士經過此處的對話聲。

手指緊拽著煉獄的衣袖,由於過度緊張的關係,導致呼吸變得急促,甚至能感覺得到心臟不規則地開始亂跳起來,彷彿深怕自己任何一個微小的動靜都會驚擾到待在巷子外頭的人,炭治郎下意識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渾身僵硬地不敢亂動,不自覺地往對方肩膀蹭了蹭,把頭埋進了青年胸膛。

察覺到對方那股不安的情緒,煉獄雙手緊緊摟著炭治郎,用寬大的手掌如以往那樣輕拍懷中少年的後背,示意他放鬆點。和平常總是聲如洪鐘的說話方式截然不同,煉獄用像耳語般輕的音調說:「沒事的,少年。一會兒他們就走了。」

煉獄的臂彎就像是溫柔的避風港,隨時敞開懷抱等待著他的少年停泊,炭治郎從不懷疑煉獄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猶如從眼前這個抱著自己的人身上得到了無比的安全感,炭治郎稍微定了定心神,儘管心裡頭仍有些亂,卻沒再表現出如方才那樣明顯的驚慌失措。

情緒慢慢平緩下來,炭治郎總算能冷靜分析起現狀,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害得煉獄無端被捲入這場風波,和他一起承受這場無妄之災,心中同時竄出了一陣愧疚。

在國家引入西洋軍制並且頒布廢刀令後,隨著政策強制執行,政府嚴格禁止除軍警及部分官員以外的人能在日常佩帶,時至今日,武士階級沒落,當今社會已經沒有人會帶著日本刀上街亂逛。而鬼殺隊則是不被政府承認的組織,帶著日輪刀的隊士在外行走必須格外小心,到人來人往的地方行動通常得事先將刀子藏好才行。否則,要是不小心驚嚇到附近居民跑去通報警察,那他們可就得倒大楣了。

這次他接下的是難得可以和煉獄杏壽郎一同到外地的合作任務,儘管明白二人此行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除掉鬼怪,炭治郎仍不免感到有些興奮。平日生活裡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兩個人長期分隔兩地,各自忙碌著被分派的工作,鮮少見面,偶爾終於碰上一面了,卻經常是其中一方必須即刻啟程遠行的場合,搞得被老天作弄的他們只能哭笑不得揮手分別。

而此次任務行程是炭治郎能夠名正言順和煉獄整天待在一起的絕佳機會,若說他沒存任何一點私心當然是騙人的,殺鬼的責任固然十分重要,但他還是時常會克制不住地悄悄把心思放到比他年長五歲的戀人身上,結果自己不專心的下場就是落得現在這個處境。

在進行長期任務中途,鬼殺隊成員通常會尋求離自身最近的紫藤花家紋的家當作暫時落腳處,養精蓄銳並調整狀態,不過偶爾也會有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尷尬情況發生,餐風露宿也是家常便飯。

好不容易進了大城市,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炭治郎正與身旁的煉獄閒話家常,欣賞周圍賣著琳瑯滿目物品的各個新奇攤販,心想是時候找間旅店入住稍作休息,卻一時疏忽大意,被人發現到藏在自己羽織裡的日輪刀。

非軍警人員卻帶刀上街在現今被定為嚴重違法亂紀,劃破夜幕的尖叫立刻吸引了附近其他人的注意力,瞧見少年身上竟攜帶刀子,路人們眼神充滿恐慌,紛紛往後退,負責在此區巡邏的警察很快循聲而至。

想和對方講道理是絕無可能的,身分不被國家機關認可的他們只會被當成可疑人物盤查然後強行抓進局裡喝茶,慌亂之下,最後二人只能選擇轉身倉皇而逃,一路逃進這黑暗的巷子裡,模樣狼狽得連自己都不敢想像。

「……他們走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由於視線被雜物擋住的緣故,加上巷子裡環境光線幽黑,炭治郎無法準確判斷那些人究竟散了沒,外頭人太多味道過於混雜,使他無法清楚分辨,只聽得見外頭鬧哄哄一片,那些拚命想將他們兩個抓起來的警察們的氣味仍殘留在巷子口,似乎並沒有走遠,還在四處搜索。再沒有十足把握的情形下,炭治郎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繼續與煉獄維持互相緊抱的尷尬姿勢發出詢問。

遲遲未得到煉獄對他的提問作出回應,感到疑惑的炭治郎思索了一會兒,隨後又開口道:「不然我出去看看好了?」

一直這麼待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他先到外面偷看一下情況,假設不幸被警察發現的話也不要緊,他對自己的腳程稍微有自信,雖然速度不及我妻善逸那般快速,不過要甩開警察追捕應該還綽綽有餘,而在他做誘餌的這段時間內,也能讓煉獄趁此機會離開巷子,之後他們再想個法子碰面就行了。

內心如此盤算著,炭治郎踮起腳尖,正想探出頭往外一看,煉獄環在他腰際的手臂卻倏地收緊力道,將他牢牢地圈在懷裡。煉獄微妙的反應令炭治郎大為不解,側過頭,困惑地抬眸望向對方,卻在跟煉獄四目相接的那個瞬間,不由一怔。

混著微弱的星光,黯淡的月光朦朧映照著幽暗小巷裡他倆的身影,炭治郎忽然間回憶起他初次踏入淺草時發生過的往事。

當時身為鄉巴佬的他被急遽發展的都市景象給嚇得一時慌了手腳,帶著禰豆子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竄,接著冒冒失失地闖入巷子,卻不巧被他撞見了裡頭一男一女正在親熱的畫面,那時他是滿臉通紅,也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結結巴巴地道完歉之後,趕緊抓著妹妹迅速逃離現場的,根本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而現在,煉獄身上正散發著和當時那對男女相似的氣味。

炭治郎一直覺得煉獄這個人既像太陽又像月亮,那雙向來明澈有神的眼睛在月光下灼灼閃爍,目光深邃而沉靜,流轉柔情的眼眸間藏著一絲焦急,耳根似乎也有些紅,像是要直接看進他心底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副神情炭治郎無比熟悉,他甚至不必多加猜測都能立即得出正確答案──那是煉獄準備親吻自己時的預兆。

清亮透明的酒液與夜空迷濛皎潔的月光融合一同傾瀉而下,鼻息間隱約掠過一抹芬芳醇厚的酒香,那分明是尚未成年的少年還沒機會品嚐的滋味,卻教人聞之欲醉。

月色是如此醉人,就和煉獄此刻看著他的眼神一樣,炙熱的視線害炭治郎心跳大亂,空氣中彷彿散佈著令人微醺的香味,氣氛美好得讓他幾乎遺忘了目前還身處在危機中,可他卻不想挪開與煉獄對視的目光。

煉獄說:怎麼辦,少年。我現在特別想吻你。

簡短的一句話毫無防備地直接撞進了少年心坎。頃刻間,時間像是被按下暫停,炭治郎感覺自己的呼吸似乎中斷了兩秒,心卻怦怦跳得厲害。

宛如大夢初醒,話音剛落,已經回過神的煉獄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些不合時宜,不由失笑道:「是我唐突了,竈門少年不用在意。」

緩緩鬆開了原本抱住炭治郎的雙手,使對方能夠重新自由活動,煉獄剛準備退開身,卻冷不防被面前的少年猛地抓住手腕,然後輕輕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左胸前,像是要讓他感受底下那股炙熱的溫度及鼓動的心跳。

「……沒關係,我也想要再更多碰觸一點煉獄先生。」

指尖不自覺地往對方手背上輕輕刮弄,炭治郎一眨不眨地直視站在前方的煉獄,純粹澄澈的紅眸中含著些許羞澀,目光卻毫無退縮之意,視線堅定地一刻都沒有從煉獄身上挪開過。

下一秒,煉獄便捧起炭治郎的臉,傾身吻住他的嘴唇。

熱熱軟軟的嘴唇輕貼在一起,青年緩慢而溫柔地親吻少年,像是要把這段日子以來錯過的碰觸給一次補足似的,一刻都不想分開。

他們在黑暗中接吻,躲在這大城市中的灰色角落,於滿天繁星的見證下親吻彼此,交換無人知曉的愛情誓言,雙唇交疊的那一剎那,好似回到了過去他們剛開始交往時的那段曖昧期,心臟那陣怦怦亂跳的熟悉感,讓炭治郎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和煉獄互換初吻時,那份酸酸甜甜的美好滋味。

曾經青澀稚嫩的青春至今仍然歷歷在目,如此深刻難忘,然而他們漸漸無法滿足於這種猶如羽毛輕拂過般的啄吻,從最初的輕吻,到後來的熱吻,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誰都不想破壞這美妙的時刻。

兩人在一片漆黑的巷子中相互摸索著身體,如缺水的魚般,有些急切地尋找著對方的嘴唇,舌頭貪婪地纏綿,青年與少年交換著彼此唇舌間赤裸裸的慾望,隔絕了外頭的紛擾塵囂,吻得忘乎所以,彷彿此刻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一切的美好都停駐在這一瞬。

寬鬆的羽織隨著身體動作幅度變大緩緩滑落到胳膊肘,炭治郎抬手攀住煉獄的脖子,手指穿過了金髮間,輕撫對方後頸柔順的髮絲,煉獄則把手搭上他的腰間,兩個人剛剛好的身高差距使這個吻非常方便。

少年仰著臉承受青年如狂風驟雨般直逼而來的索吻,對方來勢凶猛,讓他幾乎招架不住,被吻得差點斷氣。煉獄在他臉龐落下無數的細吻,先是額角的傷疤,然後是臉頰,再來是鼻尖,最後又回到了唇上。煉獄的吻像是能夠讓人致命的毒藥,甜美得令他深深著迷,各式各樣的吻親得炭治郎感覺自己快要融化,腦袋暈乎乎的,完全無法進行思考。

四周的溫度驟然上升,空氣中飄浮著曖昧的因子,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畢竟他們已經一個月沒做了,實在憋得太久,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吻及擁抱,都能輕易激起雙方身體裡潛藏的慾望,炭治郎甚至覺得要是煉獄現在對他說想做的話,自己也肯定不會拒絕對方。

當這個漫長的親吻總算結束,唇瓣分開後,兩人額抵著額喘息平復呼吸,炭治郎輕靠在煉獄懷裡,有些意猶未盡地用舌尖舔掉對方下巴混著汗水的津液,煽情撩人的姿態無疑是在挑動煉獄的神經線,尚存一絲的理智也終於寸寸瓦解,名為情慾的大火立刻以猛烈火勢散佈一路延燒至全身,一觸即潰。

索性轉而把人翻過去,煉獄變換了姿勢,像警察給人搜身似的,將引火自焚的少年壓在牆壁上,鼻息間呼出的溫暖氣息噴灑在對方敏感的耳朵上。煉獄三兩下就輕輕鬆鬆解開了彼此繫在腰間的皮帶,原本固定在腰部的袴鬆垮垮地滑落至膝下,雙腿暴露在空氣中,下身泛起的一片涼意讓炭治郎反射性地縮了縮身子。

少年底下穿著傳統的六尺褌,即刻映入眼簾的兩片渾圓結實的臀瓣在青年面前展露無遺。大掌探入後臀,煉獄用食指勾住那條卡在臀縫間的白色布料輕輕拉扯並彈了一下,這個出其不意的舉動引得炭治郎禁不住洩出一聲淺淺的低吟。隆起的褲襠部位緊密地貼在對方臀上,沒有更多的前戲,煉獄掏出自己早已硬挺的性器,兩手搭著炭治郎的腰,緩緩擠進少年併攏的雙腿縫隙間,不緊不慢地抽插起來。

又粗又熱的硬物在兩腿間進進出出,從未嘗試過的新奇姿勢讓炭治郎情緒顯得特別緊張,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直到靠在背後的煉獄低頭親吻他的髮頂,俯下身湊到耳畔說了些呢喃似的情話,才使炭治郎精神逐漸放鬆下來,慢慢地配合起煉獄一進一出的律動。

在沒有借助潤滑物品的情況下,實話說這種單靠摩擦的做愛方式比直接插入還令人難耐,最初炭治郎只感覺自己大腿內側的皮膚被煉獄碩大的性器摩擦得火辣辣地疼,壓根體驗不到半點快感,卻還是逼自己忍耐住想讓煉獄能夠獲得舒服,一直到分泌出的前液沾黏在雙腿起了些微的潤滑效用,才總算讓他覺得舒坦些。

淺淺的頂弄不斷往敏感處摩擦,炭治郎很快適應了這個新的姿勢,全心投入在煉獄溫柔的揉撫中,原本折磨般的疼痛被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所取代,他漸漸不滿足這樣慢熱的性愛步調,主動帶著煉獄的手放到自己雙腿間最為脆弱的地方。

在使視覺敏銳度降低的漆黑環境裡,觸覺及聽覺的靈敏度反而被更加清晰放大,歡愉的快感也以倍數增加,當煉獄粗礪的長指伸入內褲握住他半勃的陰莖,用溫熱的手掌開始緩緩套弄時,炭治郎的喉間滾過一聲如奶貓般細膩的呻吟,爽得雙腿都在發顫。

身後的挺動仍在持續,刻意壓抑下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地在處處透露著情慾痕跡的小巷內迴盪,煉獄用掌心搓揉炭治郎的性器,由緩到快,陰囊隨著他挺腰的動作不斷搖晃,偶爾還會使壞地往對方根部垂吊的囊袋上輕輕揉捏或拉擠,惹得經不起這麼激烈玩弄的炭治郎呻吟和哼叫聲完全無法停止。

借助龜頭流出的前液,抽插逐漸變得濕滑順暢,身下小幅度的淺插慢送已經不能讓性慾亢奮的二人滿足,於是煉獄加大了力道,按著炭治郎精瘦的腰凶狠地衝撞起來。快感的浪潮一波波襲來衝擊著炭治郎全身,炭治郎用手臂撐著牆面,腰背挺出了一個性感漂亮的弧度,煉獄的手掌逡巡於他的臀部和腿根之間,愛不釋手地在飽滿柔軟的臀肉上揉按掐捏。

兩具火熱的軀體交纏在一起,下方是兩個人黏糊糊交合在一起的肉體,甚至能清晰地聽見粗大的性器一次次進出時所發出的大腿互撞聲,迷失在情慾漩渦裡的炭治郎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叫聲會不會讓別人聽見,反應熱情地扭動著身體,用大腿夾緊了煉獄的性器要他再快點,促使對方更加用力地抽送,直到彼此將累積至頂點的慾望全部釋放出來,他們才終於停下動作。

空氣中飄盪著激烈運動後殘留的曖昧氣息,高潮的餘韻使炭治郎的身體仍微弱地抽搐著,他射在了煉獄手裡,而煉獄則射在他腿上,他的雙腿間滿是煉獄剛射出來的精液,濁液順著腿部曲線緩緩流了下來,使景象顯得有些淫靡。

解決完生理需求讓腦袋迅速冷靜下來後,隨之而來的並不是什麼親暱溫存的幸福氣氛,有的只是瀰漫在二人周身的滿滿尷尬感。

儘管他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會容易產生衝動也屬正常,但在外面這麼做卻還是頭一次,回想起方才做的各種大膽行徑,兩人都莫名沉默起來,不知此刻該說些什麼才好。

要不是褲子還沒穿好,炭治郎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會想要立刻拔腿逃出巷子。

男人就是這樣簡單的生物,一旦精蟲上腦理智就不堪一擊,射完之後卻又能很快恢復冷靜,彷彿剛才那個喪失理性的傢伙和自己不是同個人似的。

可以,這很現實。

簡單替雙方事後清理了一下,趁著直線上升的尷尬度還沒爆表,煉獄率先走到巷口左右觀望,隨後才轉頭瞄向後方的人,朝對方說道:「他們應該暫時走了,趁那群警察還沒回頭找過來,我們也快點離開這裡吧,少年。」

炭治郎應了聲好,繫回腰帶,把自己上上下下仔細地確認過一遍應該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後,正準備邁步走向前,卻突然間整個人失去重心,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

「……少年?」

「請、請等我一下,我立刻就過去您那邊……」

場面一度陷入沉默,煉獄訝異地睜大眼睛,望著忽然跌坐在地的後輩,他僵在原地,不曉得自己究竟該不該上前幫忙扶起對方。

炭治郎尷尬到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不知所措地亂揮著手,然後面紅耳赤地打算重新爬起來,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感覺自己快爆炸。

他居然被煉獄先生做到腿軟沒辦法好好正常走路,這種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呀!而且還恰好被煉獄看到這一幕,實在太丟臉了,好想馬上找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算了啊啊啊啊──

像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鹿一樣,少年顫顫巍巍地重新站起來,彷彿隨時會撲倒在地,他抖著依舊站不太穩的兩條腿,靠著意志力,步履艱難地向前走了幾步,但強撐了幾秒鐘的時間最後卻仍是失敗收場,眼看他即將再次跌回地上摔個狗吃屎,下一刻,青年便先接住了對方,讓少年撲進自己懷裡。

「還是我來吧,竈門少年。」

煉獄苦笑著攬住懷裡的炭治郎,然後鬆開對方,迅速彎腰蹲下身子,作勢要揹他。

「這……不太好吧。」

炭治郎臉上的神情有點猶豫,以他現在的狀態,要逞強靠自己行走確實有些困難,可一想到要在大街上讓煉獄揹著自己走路,就難以跨越那層心理障礙。

背人這種事向來都是他習慣在做的,只有還小的時候印象中有給父母揹過幾次,後來其他弟妹們一個接一個出生了,炭治郎就再沒機會體驗過,加上現在也已經長大,要他還像個小孩一樣給人背實在很難為情。

「不用害羞啊,少年!我以前也很常揹我弟弟,很擅長哦!」

其實我也很擅長……

炭治郎很想這麼吐槽,但不好意思潑人冷水,他默默嘆了口氣,投降似的輕輕跨上了煉獄背部,感覺到對方的重心向前,一股既熟悉又陌生感覺襲上心頭,彷彿對待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煉獄輕鬆揹起炭治郎,接著便朝巷子外筆直走去。

外頭依舊是一片華燈璀璨的景象,離開了幽暗僻靜的小巷,回到人群攘往熙來的城市裡,無視偶爾有幾名路人向他們投來的好奇目光,煉獄在街上漫步行走著,如同心有靈犀般,一回頭,視線便和背上的炭治郎撞在了一起,然後訕笑著同時撇開了臉,兩人各自懷著心思,心裡想的卻是同一件事。

啊啊、等這次任務結束回去之後,好想盡情地痛快做一場啊……